这个中秋,到佛山禅城乡村振兴示范带看火龙逐月

时间:2024-05-02 21:11:06来源:安徽气象影视网 作者:资讯

这个中秋,这个中秋到佛山禅城乡村振兴示范带看火龙逐月_南方+_南方plus

受访者供图

中秋节这天,71岁的城乡村振霍荣和“上元龙会”的老伙计们照惯例一早来到南庄镇上元村的一处池塘前。一捆捆水浮莲靠墙码放,兴示这是范带500多年来扎火龙的主要材料。结实柔韧的看火茎叶能够在灵活塑造火龙“身姿”的同时,保障后续村民插上的龙逐香火能够安稳树立。削掉多余叶片,这个中秋将根茎修整到几乎齐平,到佛再由两人合力用捆绑带将碗口粗的山禅水浮莲扎在一根粗绳上,龙身即可完成。城乡村振

“龙会”成员在扎火龙(受访者供图)

“龙会”成员在扎火龙(受访者供图)

扎龙头则颇有讲究。“扎龙头是范带要拜师学的,龙头(的看火架子)要越老越好。”荣叔介绍道,今年中秋使用的龙头便出自他手,至今已25年。竹条构建起龙头的基础框架,看似单薄,却牢固。竹质的“骨架”之上,翠绿色的根茎为龙头填上“血肉”。

扎龙头(受访者供图)

扎龙头(受访者供图)

12个小时后,上元村将摇曳起火龙。圆月下,点点香火勾连成火光,随着人们的喝彩一同为自己、为家人、为村子祈求福祉。

这是佛山禅城区“百里芳华·季华乡见”乡村振兴示范带禅城精华段的一隅。以魁奇路为纽带,该示范带串联沿线9个村庄,并根据人文历史及地理位置分为陶醉石湾片、凤翔湾区片以及醉美南庄片3个片区,形成一带三圈的空间格局。

在这个示范带区域内,先民或为祈福、或为生计、或为观赏,在乡野中发现了艺术、糅合了浪漫。斗转星移间,工序和技法在一代又一代村民中传承,也正在迸发新的生机、迎来新的际遇。

又是一年中秋,不妨在禅城乡村振兴示范带走一走,去上元村体验火龙逐月,去溶洲村欣赏针下生花,去黎冲村品鉴陶瓷公仔,在月光下邂逅一场来自文化的浪漫。

上元火龙:龙与香火

“相传,早年间上元村有一场瘟疫,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梦见舞火龙能够消灾,之后就有了舞火龙的习俗。”上元村村委会宣传文体办工作人员霍锦炽向南方农村报记者介绍道,上元村舞火龙的习俗始于村民对于消灾的祈祷。起龙前,村民会簇拥而上,将手里点燃的香择一处插在火龙上。插香的过程中,美好的祝愿随香落在龙上。晚上8点准时起龙后,祝愿又会随着龙在村中起伏、跳跃、绵延。

村民插香(受访者供图)

村民插香(受访者供图)

舞火龙现场(受访者供图)

舞火龙现场(受访者供图)

如今,舞火龙也依旧承载着村民对健康、平安、财运等美好事物的祈愿。2021年,上元村舞火龙成功入选第八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推荐项目,成为这片区域靓丽的文化标志。

发展至今,上元村村民自发成立了“上元龙会”,专门负责村中舞火龙的传统文化活动。“从我爷爷那一辈就有‘龙会’了。”已经扎火龙50多年的荣叔是当前“龙会”的带头人,与他一起组织活动的老伙计们多是年轻时一起在镇陶瓷厂打工的伙伴,退休后又并肩传承起舞火龙文化,“现在‘龙会’约有40人,平均年龄在70岁左右。”

“当年我们还一起开着拖拉机给村民送香。”70岁的“龙会”成员霍锦辉坐在大榕树下望着池塘回忆道,池塘前的空地就是属于火龙的舞台。那个曾堆放水浮莲的红褐色砖墙现已建起了“上元舞火龙文化馆”。目前,文化馆已经完成了主体建设,计划于明年对外开放。

“龙会”成员已在提前布置现场

“龙会”成员已在提前布置现场

在建的“上元舞火龙文化馆”

在建的“上元舞火龙文化馆”

除了文化馆这一阵地建设外,村委会的推动也是上元舞火龙文化得以传承的关键因素。“在保留‘龙会’自主发挥空间的同时,村委会也在竭尽全力挖掘宣传舞火龙的文化。”上元村村委委员招结芬指出,为了推动上元舞火龙文化的传承,上元村进行了多维度的尝试。

今年7月份,村委会举办了儿童训练营,共吸引了50名小学生参加。除了对舞火龙的历史、文化等进行书面学习外,还邀请了村里会扎火龙的老人教授扎火龙的技巧与手法。“为了更好地将舞火龙文化进行传承,吸引年轻的下一代参与是重中之重。”招结芬认为,“从小抓起”是传承文化的关键。为了使传统文化传播更具持续性与影响力,如何在学校中进行系统性推广是村委会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之一。

村里小朋友舞火龙(受访者供图)

村里小朋友舞火龙(受访者供图)

在传承舞火龙文化的同时,村委会积极引领上元村舞火龙文化不断求新、求变。

今年中秋,除了传统的舞火龙活动外,由村委会主导的游园集市于农历八月14-16日在上元村的霍氏大宗祠举办。集市共有30个帐篷摊位和15个车尾厢摊位,在贩卖餐饮的同时,也将售卖上元村专属文创产品,包括服装、杯子、钥匙扣等产品。据上元村宣传文体办工作人员罗楚迪介绍,以火龙元素为灵感的“元小龙”吉祥物已申请专利,未来也将以此为基础开发更多类目的文创产品。

上元村火龙元素的文创产品(受访者供图)

上元村火龙元素的文创产品(受访者供图)

溶洲刺绣:消失与重启

示范带的另一节点,距离上元村3公里外的溶洲村则在用柔软的绣线留下文化的印记。

村民招淑贞是在妈妈的绣花架旁长大。10岁时,年幼的招淑贞便学妈妈的样子拿起了针线,在绸缎上留下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时候整条村的妇女都会绣花,自己拿起绣针绣线摸索着就会了。”耳濡目染下,她拿起了针线,便再也没有放下。如今,68岁的贞姐已经成为溶洲刺绣的非遗传承人之一。摱绣布、劈绣线、穿绣针,贞姐能绣出繁花,亦能绣出溶洲村的文化。

溶州刺绣是中国四大名绣——粤绣中的一种。据溶州村村委委员招楚怡介绍,与现在更偏向于观赏功能不同,溶洲刺绣最原始的使命在最平凡的地方。彼时,溶洲刺绣主要用于村民家家户户的日常所需,衣物上、床单上、门帘上……用线勾勒出的花纹几乎出现每一处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溶州刺绣旧物

溶州刺绣旧物

20世纪80年代,溶洲刺绣更是凭借精美的绣工与独具一格的配色广受青睐,95%的绣品出口到东南亚国家或销往港澳地区。“那时,几乎全村所有的妇女都会在绣花厂靠绣花挣钱补贴家用。”贞姐忆起当年的光景。然而,随着经济发展,刺绣这种需要“慢工出细活”的工作渐渐受到挤压,创办于1959年的溶洲刺绣厂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停产关闭,溶洲刺绣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从曾经的落寞到如今繁荣的景象,溶洲刺绣的重启源自于一种“双向奔赴”。

据招楚怡介绍,溶洲村的老书记很早就开始推动溶洲刺绣的重启与传播,当时就曾邀请一些广州刺绣的老师来村里开刺绣班。直到2020年新一届村两委班子换届后,对溶洲刺绣传承的重启就开始进行系统性的推进。

2020年,溶洲村妇联牵头引入禅城区的专业社工团队对溶州刺绣成立项目专班,团队通过多处采访调查对溶州刺绣的发展历史进行摸查。同时,团队还对村中的绣花女进行网罗搜集,现已集结40余名绣花女,并建立人才库。目前,溶洲村绣花女中最小年龄为60多岁,最大年龄为80多岁,平均年龄70岁左右。

目前,在彻底地摸底与建库后,溶洲村还搭建了“妇女恳谈会”制度,通过每季度一次的“妇女恳谈会”,村妇联成员以及绣花女讨论溶洲刺绣的发展,偶尔也会借机讨论一些村中其他事务。

除了村委会的主导推动外,溶洲刺绣的重启与传承更依靠各方的联动与支持。

何焕平就是参与传承的一员。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的她参加了溶洲村于9月16日开办的第二期刺绣班,在学习刺绣的同时也想到了新的宣传灵感。“苏绣的产业链已经非常成熟完善,但我们广绣出现了断层,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期,我希望能用自身微薄之力宣传广绣之美。”何焕平告诉记者,如今她已在家中支好绣架,以后将记录自己刺绣的过程,在自媒体平台进行发布,她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刺绣文化的传播。

溶洲村第二期刺绣班(受访者供图)

溶洲村第二期刺绣班(受访者供图)

何焕平在家中工作室联系刺绣(受访者供图)

何焕平在家中工作室联系刺绣(受访者供图)

同样参与助力传承的还有孩子。溶洲幼儿园于2021年开始办刺绣班,据梁洁芳副园长介绍,幼儿园首先会根据小中大班进行不同程度的刺绣课教育。随着绣法的不断精进,孩子们会结合特殊的节日、时令、日常所需等进行更加多元的艺术创作,将刺绣真正融进当下的生活。

溶洲幼儿园学生的作品

溶洲幼儿园学生的作品

从老及幼,由上至下,溶洲村目前已形成文化传承的网络矩阵,而连接彼此的是热爱,亦是责任。

石湾公仔:泥土与釉彩

在禅城乡村振兴示范带范围内,与溶洲刺绣一样发于乡野生活中的艺术还有石湾公仔,泥土与釉彩一起组合拼贴出文化的瑰丽。

霍永坚娴熟地揉搓着手里的泥条,指甲里还嵌着黑色的陶泥,泥条在他的掌心里快速变形、又被塑形。“看,这是一条无毒的蛇。”泥条绕圈又立起,一条“蛇”说话间便被塑造出来。而随着食指拇指的动作,“蛇”的头部被捏扁,“现在又变成有毒的蛇了。”霍永坚谈笑间展示了石湾公仔这门技艺的灵活性与表现力。

作为石湾公仔的传承人,生于石湾长于石湾的霍永坚并非一开始便对这门艺术有热爱。年轻时,霍永坚是石湾镇运输陶泥的工人,工作中结识了后来的师傅——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曾良,是石湾公仔传统派的匠人,主攻雕鹰。

在师傅的带领下,霍永坚也开始观察鹰、塑造鹰。“现在我家里还养了几只鹰,专门用来观察它们的神态。”霍永坚认为,石湾公仔能够做到惟妙惟肖的底气就源于扎实的、日复一日的准备工夫。

霍永坚正在捏制公仔

霍永坚正在捏制公仔

霍永坚的石湾公仔艺术作品

霍永坚的石湾公仔艺术作品

在《石湾善陶——佛山“石湾公仔”》一书中,作者钟汝荣写到,“石湾陶业产生于唐、宋时期,大发展是在明、清。”据他在书中介绍,石湾公仔的出现也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所需。在日用陶器的功用之上,石湾公仔则“善于吸收各类艺术的精华,主要制作形神兼备、高度写实与适度夸张相结合,生活性与艺术性兼而有之,地方风格鲜明独特的作品”。

黎冲村就是石湾公仔传承的一个重要地点。当前,在村委会的招募下,许多工艺美术家开始进驻,并在此建立工作室。据黎冲村村委委员陈文深介绍,目前村委会利用村中闲置古村房进行升级改造,并该村的状元文化为基石进行筑巢引凤,吸引广州美术学院等学院派的师生以及传统派的陶瓷艺术家进驻。

黎冲村中的石湾公仔装饰

黎冲村中的石湾公仔装饰

坐落在黎冲村的蚁潮先生工作室

坐落在黎冲村的蚁潮先生工作室

事实上,从黎冲村由点及面向外扩散,石湾公仔更大的价值并非局限在固定的技法与理念。对于当地而言,石湾公仔意味着艺术氛围的营造,意味着各类艺术人才的汇集,也意味着一种陶瓷文化的生成与扩散。

在禅城区的石湾公仔步行街,除了石湾公仔外,聚集着更多流派、更多风格的陶瓷艺术。岳青俊就是其中之一。

上世纪90年代,毕业于河南大学工艺美术专业的岳青俊本在广州有着一份每月收入2000元的工作,“那时候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但一次在佛山的偶然旅行让他看到了石湾公仔生动的造型与新颖的配色。几乎毫无犹豫地,他选择了这份月收入800元的工作。“那时候我谁也没商量,辞职后跟随潘柏林大师学艺3个月后,就开始正式工作了。”

如今已是广东省工艺美术协会常务理事、佛山市工艺美术学会副会长的他就在这样的陶瓷艺术氛围中,和妻子曹洪梅一起守着自己的窑口,创造着极具个人风格的陶瓷作品。

这或许就是文化的意义,从一个灵感形成到一个派系,又从一个派系推及到一个氛围、打造一种环境。在这样的文化中,各类想法与各种记忆能够被囊括其中,形成滋养这个地区的养分。

【见习记者】张璠 李瑞雪

【来源】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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